· 宋晓杰

《我们四个》 ◎王家新/译 广西师大出版社

四位诗人即:阿赫玛托娃、曼德尔施塔姆、帕斯捷尔纳克、茨维塔耶娃。他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神圣家族。

通过四位诗人的诗作,既可以看到他们之间人性的、诗性的生命体验及精神样貌,又可以了解诗人所处时代的生存境况、创作过程和生命状态。四位诗人年龄相仿,性格各异。他们既相互支撑、休戚与共,又各自独特、面目清晰。每位诗人之间都有精神上的谋求,又有人格的独立,他们是一种特殊的“组合体”,既牢固,又松散;既亲密,又微妙。阿赫玛托娃和帕斯捷尔纳克成为他们那一代诗人中的“幸存者”。阿赫玛托娃活了77岁,她不仅是他们四人中的长寿者,而且还担当起了一个哀悼者和铭记者的职责。阿赫玛托娃很赞赏、甚至羡慕帕斯捷尔纳克,但始终与他保持着微妙的距离。不仅因为帕斯捷尔纳克“过得好”,还因为他一度被官方视为苏联的“第一诗人”。但她最终决定去看望病中的他时,却因他的病情恶化遭到医生的拒绝。隔天,就传出帕斯捷尔纳克的死讯,她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。帕斯捷尔纳克逝世不到两周,阿赫玛托娃在医院抱病写出她的哀歌《诗人之死》。诗人之死唤醒和照耀着另一位诗人,使她开出了自己最不可思议的花朵。她终于活到了“没有人可以伴哭,没有人可以一起回忆”的境地。1961年11月,阿赫玛托娃写下诗作《科马罗沃速写》,诗前引用了茨维塔耶娃生前写给她的那句诗“啊哀哭的缪斯”。如此说来,在寂寥的暮年,她是在静静整理自己的内心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