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徽商报
2022年05月30日
美丽安徽
第05版:

双胞胎都是孤独症患儿 最难熬的时候 她找个没人地方大声唱歌

4岁的大亮和小亮是一对双胞胎。小兄弟虎头虎脑,胳膊腿儿像白生生的小藕节,笑起来特别可爱。但如果留心观察,会发现他们与同龄孩子的差别。“不与人对视或者时间很短,没有语言,没法与人交流……”大亮和小亮是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,他们的到来改变了妈妈李萍和全家人的生活。

双胞胎儿子确诊孤独症

大女儿9岁的时候,李萍意外迎来了二胎。出生时双胞胎体重低,两个孩子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的保温箱,还被下过病危通知书。好容易长到一岁多,却一直不会说话。“姐姐是2岁多才说话的,后来一切正常。所以我们一开始觉得问题不大。熟人也都安慰,‘贵人语迟’。”

一直到两岁多,小兄弟俩还是不说话,大人说话没有反应,没有对视,李萍慌了。带着孩子跑了几家医院,最终的诊断结果像一个噩梦。“孤独症谱系障碍,小宝是重度,大宝是中度。”

孤独症的发病机理至今成谜,李萍一直想不通孩子为什么会得上这个病。“之前没听说过这个病,家族里也没有任何人得过。”她带着孩子到处看病。鼠神经因子、神经节苷脂、针灸……听说有效就都去试试。针灸太痛苦,最后没坚持下去,孩子至今还有“心理阴影”。“一洗头就哭闹,就怕别人碰他的头。”

自己上厕所 教了快两年

照顾两个同样年龄的孤独症孩子,生活的每一天都写满艰辛。李萍的一天一般从早上5点半左右开始,做饭、给两个孩子穿衣服、洗漱、喂饭。几年下来,她可以十几分钟内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。李萍家住蜀山区一个回迁小区,康复中心在西二环附近,她要在上午8点20分之前把孩子送到康复中心上课,最便捷的方式是骑电动车。前面一个,后面一个,“五花大绑”系几道安全带,有一回孩子还是差点掉下去,至今想起来心有余悸。一天的康复结束,晚上回家要喂饭,睡觉要挨个哄。如果夫妻俩分工,会稍微轻松一点。但孩子爸爸是在社区工作,疫情以来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,最近几个月更是早出晚归,“几乎见不到人。”照顾两个孩子几乎全靠她一个人,常常要忙到11点多才能睡下。

对别的孩子来说水到渠成的事,对于孤独症孩子来说,要经过长期的训练。自己脱裤子小便,这个简单的动作,李萍和康复中心的老师教了快两年小哥俩才算基本学会。小亮是重度孤独症,教起来更难。上个月有一回,他在阳台玩,大便拉在地上,到处跑又踩了一屋子。沙发、床单、被子……李萍一件一件拆下来洗,一直洗到凌晨一点。“特别特别崩溃,但是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
最难熬的时候 大声唱歌

李萍原来在合肥一家军工企业工作,曾经爱说爱笑爱唱歌的她是单位的“文艺达人”。《天路》《山路十八弯》,那么高的调子对她没难度。每次文艺晚会,总有她的节目,在集团比赛中还拿过奖。孩子越来越大,担心缺少系统的康复训练和陪伴情况会更严重,去年她辞了原来的工作,到春语儿童康复中心当了一名生活老师。李萍有教师资格证,她不领工资,但康复中心免除了两个孩子的康复费用,每天方便接送孩子,还能学习如何帮助孩子康复,李萍非常感激。

她最觉得亏欠的是大女儿。14岁的小姑娘早早就去住校,明年即将中考,一家人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她。“孩子特别懂事,知道家里困难,有时候给她零花钱她不要,说‘妈妈我钱还够用’。”

“当初要是不要二宝,现在的日子是不是也过得很好?”有熟人这么跟她说过,但李萍觉得,想这些没有用。孩子康复了两年,有了明显的进步,已经很不容易。最难熬的时候,她会带孩子去公园逛一逛,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唱歌。“所有的痛苦,那一刻暂时忘了。”

(文中残疾儿童及家长均为化名)

安徽商报融媒体记者 刘媛媛 邱红 /文 任逸玮/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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